在摩洛哥第三大城市菲斯参加音乐节,触摸它古老而神秘的灵魂

来源: 橘子娱乐 2017-02-18 00:22:3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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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摩洛哥第三大城市菲斯参加音乐节,触摸它古老而神秘的灵魂

  这是菲斯神圣音乐节(Fes Sacred Music Festival)的第4天,深夜11点,市政宫昏暗的舞台上,一位来自孟加拉的女流浪歌手弹奏手中名叫Ektara的乐器;舞台的另一侧,男乐手里的Gimbri乐器在手中响起。女子的歌声清冽悠远,咏唱的是印度湿婆神的故事,而男人的琴声浑厚,口中吟诵的,是来自阿特拉斯山脉的诗歌。

  

  这个至今办了22届的神圣音乐节,是世界上该类别历史最悠久也最负盛名的音乐节,在一长串曾经来菲斯登台演出的名单里,你能发现很多国宝级的名字,比如来自冰岛的Björk、美国的Patti Smith和印度的Ravi Shankar。

  

  古城巷子里的提灯人

  没有哪个城市,能比菲斯更能胜任这个音乐节。作为阿拉伯国家遗留下来的唯一一个保存完好的中世纪城市,迷宫般的古巷、摩尔风格的老宅、黄绿相间的马赛格工艺以及千年不变的皮革作坊,菲斯老城给人带来前所未有的感受。但这并不能完全构成它的灵魂。美国学者菲利普.希提(Philip Hitti)在他代表作《阿拉伯通史》里写到:从11世纪开始,马格里布和安达卢西亚的音乐,几乎使巴格达的声望失色。摩洛哥人的音乐,已经渗透到菲斯的每一个角落,无可替代。听灵魂歌曲,必须得到菲斯这样一个有灵魂的城市。

  迷宫里的音乐厅

  

  在Adiyal老宅举行的Chota Divana合唱团演出,也是本次菲斯神圣音乐节中重要的一场演出

  菲斯有三城:古城、新城、新新城。我们的酒店位于新新城的北边,一座法国殖民者在100多年前建起来的卫星城(Ville Nouvelle)中。而所有的音乐会都在1200年历史的老城,在这两座城中间,是距今700多年的新城。一座100多年的城市,在我们的土地上也许可以称得上是引以为傲的老城,在菲斯就不好意思论资排辈了。

  早在上个世纪70年代,摩洛哥政府就非常明智地向联合国提出三座城市的保护方案,于是,整个菲斯城作为世界上仅存的规模最大的中世纪古城,有幸和威尼斯、哈瓦那等古城一起,被联合国批准为世界文化遗产,并开始了古城修复工作。

  在古城里寻找音乐厅的过程犹如森林中探险。无论你用法语还是阿拉伯语,在谷歌地图上都找不到Dar Adiyel。Dar在阿拉伯语里是老宅的意思,Adiyel是屋主的姓氏,18世纪一个富有的商业家族。在摩洛哥,能以这种名称冠名的房子,都是一些很古旧的老宅院。菲斯老城有8000多条大小不一的巷子,他们四通八达,互相缠绕,犹如迷宫一般,所以哪怕当地人,有时候也会找不着北。

  

  菲斯城中,一个身着传统服装的摩洛哥妇女正在为客人准备食物

  芳踪难觅的Dar Adiyel坐落在老城的安达卢西亚区,从字面上你就不难猜出,这里的早期居民,是9世纪开始从西班牙安达卢西亚地区逃难到这里的难民。随着穆斯林在伊比利亚半岛的节节败退,很多经验丰富的技术工人和富有的商人,都跨过直布罗陀海峡踏上逃亡之路,选择在菲斯生活了下来。他们带来了技术和财富,文化和艺术得到了融合,城市变得更加富有活力。

  在意大利政府资助下修复的Adiyel共两层,四壁合围,两侧的马蹄形白色拱柱上有浓厚摩尔风格的镂空浮雕,其后是精雕细刻的香柏木门。中间的天井地面镶嵌着黄绿相间的马赛克瓷砖,围绕着中心的一眼喷泉。演出的时候,观众可以席地而坐,也可以选择坐在拱门下的椅子上。拱柱之间还各有一个马赛克镶嵌的水池。

  

  古城里,两个放学归来的摩洛哥小孩

  台上是一群来自印度拉贾斯坦邦的孩子,他们组成了一个叫做Chota Divana的合唱团,用当地的民间调子歌唱沙漠里的生活,最近几年这个合唱团正在欧洲走红。这种说不上豪华但又不失高雅的大宅子正适合孩子们的曲风,他们在台上手舞足蹈,时而装装大人样,时而又各自推搡做鬼脸。 更接地气的音乐会在Dar Tazi。这里每天晚上会举办露天苏菲音乐会。人们在古树下一边听音乐,一边喝着薄荷茶,时不时还跟着哼上一曲。

  菲斯老城众多隐秘的角落,遍布着苏菲圣坛。这片伊斯兰神秘的文化土壤,曾经孕育了灵魂音乐会的诞生。上世纪90年代初,作为对刚刚结束的海湾战争的回应,世界知名的苏菲学者、Faouzi Skali博士在菲斯发起了神圣音乐节,希望借此弘扬世界文化的多样性,重归人类和谐。

  五的哲学

  

  靠近Karaouin清真寺附近的市场正在售卖骆驼肉

  留着一撇小胡子的伊德里斯是我们的导游。因为崇拜菲斯城的创建者,父亲给他取了同一个名字。他负责带我们在老城里转悠一个半天,给我们讲解一些重要的建筑和景点。

  伊德里斯说,要解开菲斯城的神秘,需要从“五的哲学”开始。从地理上来讲,菲斯古城也有五环。中心是宗教设施,清真寺和大学。二环是工作区,也就是那些商业铺子,巴扎。三环是生活居住的地方,然后四环是城墙,最外面一环是陵墓和花园。

  “五”充斥着摩洛哥人的生活,无处不在的宣礼声每天响彻五次,穆斯林有需要恪守的五功,每个社区有五个必须的功能设施。他带领我们站在一个犹太人社区前的一片空地上,正好遇到一个路人过来。他在伊德里斯后面那口贴满了马赛克的水池边停了下来,拧开小小的黄铜水龙头,伸出脖子,喝了几口里面的水,继续赶路。“除了这个共享的水井,一个社区还必须配备一个清真寺、一个学校、一个面包坊和一个浴室。这是一个中世纪的穆斯林必须要享有的东西,这个传统,一直保存到现在。”伊德里斯告诉我们。

  

  菲斯古城中随处可见售卖各种纪念品的商店

  菲斯在我看来,依然是一个神秘莫测的所在。大多数清真寺不对外人开放,老城像迷宫一样缠绕着你。狭窄的小巷使那些没有窗户的高墙显得更加无法穿越。别说那些裹得严严实实的女人,男人们也把自己藏在宽大的袖袍里。

  这种带护帽的袍子叫Djellaba,是马格里布人的传统服饰,一般由粗羊毛制成。下雨天,很少人打伞,这些穿着黑色袍子的人们走在皇宫泥黄色的高大城墙下,给人恍如隔世之感。听克里木说,在他父母那个年代,根据袍子的颜色就能分辨出穿着者是否有了家室。单身汉穿的,一般是深褐色的袍子。想来,在网络不发达的过去,这倒是方便的求偶信号。

  臭名昭著的皮革作坊

  

  “臭名昭著”的菲斯古城皮革作坊

  在老城的集市街闲逛,一颗硕大的骆驼脑袋悬挂在一片玫瑰花瓣丛中,冲着行人摇头晃脑。在摩洛哥,骆驼肉是允许吃的,如此摆设,是摊主肉铺陈列的一种拜祭。这头骆驼的皮,早已在不远处的早市动物交易市场被主人卖掉,也许就在某个为 Chouara皮革染坊供货的贩子手里。经过几道古老的工艺后,这张骆驼皮要么化身为一双柔软的棕色babouche(阿拉伯式拖鞋),要么攀附在莫哈辛大街乐器商店墙上的某一把Gimbri鲁特琴身上。格纳瓦部落的人最早在西非一带沙漠地区出没,骆驼皮虽然珍贵,却也是制作琴身最方便的材料,他们还用羊肠做琴弦,并用Hanna Tattoo(海娜纹身)在皮身上画各种图腾。所有的东西,都是就地取材。

  人们说起菲斯城的Chouara皮革染坊,就象谈到卡萨布兰卡不得不提及Rick’s Café——一家因为电影《北非谍影》为世人所知的咖啡厅。这个皮革染坊之所以“臭名昭著”,可不仅仅是因为它散发出来奇特的味道,而是它的千年传承下来的历史,以及一成不变的制作工艺。

  

  一个手工制售塔吉锅的工厂。塔吉锅也是人们眼中对于摩洛哥的印象之一

  你最好起个大早去看热闹。每个清晨,作坊的工人会清洗之前留在石头染缸里五颜六色的染料。经过几百年的演变,现在的作坊早就成了一个罗马角斗场,那些光着上半身的工人在各个巨大的染缸之间穿梭,摆弄手中的兽皮,而周围几圈的房顶早就成了观景台,被各个皮制品商铺占领。每天,像我这样的游客被店主从楼下的店铺带上来观摩,每人的鼻子上都顶着抵御刺鼻臭味的薄荷叶。

  “其实臭味主要来自那些用来鞣革的鸽子粪便,而不是染料”,所有的染料都是天然的,罂粟花用来染红色,靛蓝是蓝色,汉娜是橘色,雪松木是棕色,藏红花是染黄色的。”当我还在费尽心思清点脑子里的英文植物清单,讲解员已经在催促我们下楼去鉴赏“角斗士们”的战利品。

  罗马教皇上过的大学

  

  建于公元859年的Al Karaouin

  站在Al Karaouin大学门口,我始终无法把眼前赶驴前行的拉货工人、卖开心果和婚纱礼服的小商小贩,和一所曾经闻名全世界的高等学府联系在一起。在开创初期,这里就设下了宗教、律法、苏菲学、数学、音乐、天文等课程。很多欧洲学者都曾经在这所大学学习,其中最有名的,当数教皇西尔维斯特二世。这位好学的教皇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科学家,他在这里学会了阿拉伯数字、算盘和当时在欧洲已经失传的浑天仪,当他回到罗马,教皇计算数字的速度让欧洲同行惊叹不已。而这所建于公元859年的大学,早于英国牛津大学和埃及的爱资哈尔大学,是联合国认证的世界上最早的大学机构。

  由于Al Karaouin的清真寺不再对非穆斯林开放,我们去参观另一所建于十四世纪的伊斯兰学校BouInania。这所建于14世纪中叶的学校是Karaouin清真寺的长老劝诫苏丹王BouInania后的成果,并由他亲自督建而成。它雍容精致,中庭被两栋大楼簇拥,天井的喷泉引自菲斯河的活水,带有典型的Merenid王朝风格。从大理石地面沿着精致的马赛克阶梯拾级而上,你会发现当年一个个的学生房间。狭窄的学生房间和地面宽阔的天井和会议厅形成鲜明的对比,只能让人感叹,世界之大,莘莘学子的孤苦寒窗却大同小异。

  

  一个制锅的铜匠正在给我们演示手工制锅的过程

  摩洛哥人认为,除了音乐家,在摩洛哥只有一种工匠最称得上艺术家—那些制作马赛克的人,当地人管他们叫Zlayji。BouInania里面铺设的马赛克,无论阿拉伯图释,还是马赛克的制作以及拼贴工艺,都堪称经典之作。在菲斯,任何一小块的上釉马赛克,都需经过十几道工序才能被贴上墙面,在大机器生产的时代,它们变得异常珍贵。

  菲斯的马赛克工匠是如此的远近闻名,以至于当巴黎的穆斯林人要建造清真寺的时候,都要邀请他们去装饰墙面的马赛克。摇滚巨星Mick Jagger想要在他的浴室装修成摩洛哥风格,他们也被请去帮忙。伊德里斯告诉我,在普通老百姓家里,人们通常会把最大一部分预算,花在Salon—类似中国人的玄关的地方。马赛克只铺到墙面的一半,另一半接上雕刻精美的浮雕,然后在上面放置香柏木雕花天花板。有些屋主实在不能一次凑够预算,他们甚至会执着地等上两年时间,分几次完工。

  

  俯瞰菲斯古城全景

  最后一天,我们驱车从菲斯驶往首都拉巴特,并在日落的时候登上了乌达雅城堡。从这个由柏柏尔人在12世纪建起来的城堡俯瞰广阔的布里格里河河谷,除了海边壮美的陵墓场,视野所见之处,都是那么现代化。有一对年轻人在海中冲浪,成排高大的商品房正在崛起,和欧洲同步的全新灰色有轨电车通过跨河大桥。不远处河的南岸,过不了几年,那里会屹立起摩洛哥版的“悉尼歌剧院”。和菲斯不同,拉巴特正在竭力拥抱另一种文明。

  晚上,我们去一家藏在老城里的饭店用餐。昏黄的路灯下,一个穿着黑色Djellaba的男侍者在巷口等着我们,手里提着一盏灯笼。拉巴特的麦地那老城没有菲斯那么错综复杂,有了黑衣人的引路,我们更加不会迷路。但正因为如此,倒让人觉得缺了点什么。梅克内斯的梅洛酒佐着摩洛哥沙拉恰到好处,塔吉锅里的Couscous小米杏干炖鸡肉香糯可口,弹唱艺人的乌得琴里,断断续续地流出“Jingle Bells”。

  回到酒店,我上网用谷歌地图查看白天看到的“悉尼歌剧院”工地。一个摩洛哥人,刚刚在上面用法语留下了一行悲伤的话:扎哈•哈迪德(Zaha Hadid)设计的国家大剧院,她最后的作品之一。可惜,她已经不在了。

  撰文:朱英豪

  摄影:朱英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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